牧羊犬（3）
精神攻击好像差不多了
接下来就是物理攻击了
你将我击倒，我重新站起
我刀枪不入，不怕失去
开火吧，开火啊
刀光剑影，枪林弹雨
开火吧，开火啊
你朝我射击，我不会倒下
我是金刚之躯
“请问，看到自己的葬礼，是一种什么体验？”
“唔……不好说，很微妙。”
两位背影酷似的亚裔青年并肩站在电视机前，屏幕上正在播放Takamura Hikaru的生平事迹和作品回顾，大量粉丝聚集起来为他的意外身故表示哀悼。
“那么多人为你流泪，你就没有一点点罪恶感吗？”杀青问道。
“我为什么要有罪恶感？”大明星惊奇地反问，“过不了半年他们就都把我给忘了好吗？”
杀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，心想：人渣！
大明星转过身，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前身处的这座二层小楼，房子不大，装修也显得十分陈旧，由于常年无人居住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。他问杀青：“这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？”
杀青沉默地点了点头，目光所及的一切勾勒出久远的回忆，客厅和草坪上曾有过大量的内脏，尸体残骸和血迹，如今早已不复存在。
“房产代理说因为那个……”大明星顿了顿，仔细观察着杀青的神情，试探地说道，“那个案子，这座房子起初被警方查封，五年后才被法院拍卖，有个房地产商贪便宜买了下来，结果根本脱不了手，后来好不容易低价转手，之后一直挂在现在这家代理名下，基本上也是无人问津。”
“毕竟是凶宅。”杀青冷静地说道。
“我不懂为什么买下这座房子？”
“你猜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人知道我买下了这座房子？”杀青反问道。
西装笔挺的房产代理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，他把装有合同和各种文件的档案袋恭敬地交到杀青的手里，说道：“劳伦斯先生，房屋转让手续都已经办妥了，现在这座房子就是您的了！”
杀青接过档案袋，微笑道：“非常感谢。”
“不不不，这是我应该做的！劳伦斯先生，该表示感谢的人是我才对！”
是啊，帮你解决了一只万年烫手山芋，还不赶紧把这尊财神供起来？！大明星在旁默默吐槽道，这财神用的还是我的钱！
房产代理在第五次表达完感激之情后离开了。
“好了，我们接下来做什么？”大明星注视着杀青，勾唇问道，“劳伦斯先生？”
杀青耸了耸肩，似乎对自己的新姓氏还挺满意，说：“大扫除吧。”
大明星略带嫌弃地看了眼满是灰尘的客厅，想必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，他问：“可以找家政服务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反正钱你出。”这时，杀青的手机响了起来，他接通电话。
“里奥.劳伦斯被转移了。”电话里传来一个稍显稚嫩的嗓音，是红发小黑客。
“转移去哪儿？”
“FBI内部系统没有注明。”
杀青微微皱眉，说：“黑进FBI华盛顿总部的监控系统，看看谁见过里奥。”
挂断电话的五分钟后，两段监控视频发到了杀青的邮箱里，一条是一名黑人探员走进了审讯室，两分钟后便出来了。另一条是一名文质彬彬的亚裔中年男子走进审讯室，杀青按下暂停键凝视着画面上的男子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他扭头问大明星：“这个人你认识吗？”
大明星仔细地辨认着，回答：“不认识，没见过。”
杀青按下快进按钮，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只能看见审讯室的门口，门里面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。半个小时后，审讯室的门打开，那名中年人走了出来，跟在他的后面，里奥也走了出来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画面。
监控录像中的两名主人公此时正并排坐在宾利轿车的后排座位上，汽车平稳地行驶着，前往未知的目的地。里奥并不想问，总之他现在是任人鱼肉，被关在哪里都没太大区别，只是他比较好奇，在他明确表示不愿意配合后，对方居然没有立刻把他扔进监狱。他沉默地注视着身旁的中年男人，思考着这个人是不是在二十年前的案子里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？
中年男人察觉到黑发探员的视线，他侧过头来，问：“你有话想说吗？”
里奥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改变主意了，我加入。”
中年男人露出诧异的神情。
“你说得对，在立场上，我们是一致的，都是为了联邦政府办事。”黑发探员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。
“那你亲爱的连环杀手杀手怎么办？”
“你们的计划是什么？”里奥反问道，“如果他不愿意配合，再把他丢回雷克斯岛吗？”
“不。”中年男人回答道，“我们会杀了他。”
里奥心里一惊，但他并未表现出来，只是挑了挑眉，说：“你之前还说不想两败俱伤？”
“那是我骗你的。”
“操！”
“注意言辞，探员。”中年男人提醒道，“既然你已经决定加入，那么，告诉我，杀青现在在哪儿。”
里奥回答：“洛杉矶。”
中年男人对这个答案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，反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，他问：“他不来华盛顿救你，反而去洛杉矶？”
“我们商量好的，不管我这里出不出事，他都会想办法摆脱定位器到洛杉矶去，那儿是他父母遇害的地方，凡事总得追根溯源。”
“在哪儿跌倒，就在哪儿站起来，好吧，咱们也到洛杉矶去。”
宾利在路口掉了个头后，开始加速行驶。
“我有个疑问。”黑发探员决定赌一把，“按你所说的，杀手组织从一开始就关注着杀青和他的家人，那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参与这个项目的？”
“你在套我的话。”中年男人狡黠地笑道，“不过没关系，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里奥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液，他暗骂道：搞情报工作的人真他妈的不好相处。
“我曾经以邻居的身份和林氏一家相处过，主要是观察目标的行动，最后也是我去向林先生摊的牌，在他拒绝合作后……”中年男人做了个割喉的动作，“斩草除根。”
“享乐者是跟你一起……”里奥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。
“对，那天晚上我也在场，不过两个大的死了后我就离开了，没想到一个小孩还能被他侥幸逃脱。”中年男人像是在回忆一件稀松平常的往事，“哦，对了，林氏一家来到洛杉矶前我正好有个转正的机会。”
里奥困惑道：“转正？”
“就是洗白。”中年男人微笑道：“林氏一家是我的考核任务，多亏了他们，我才能顺利成为组织的负责人。”
有什么东西在里奥的脑中顿时炸裂开来，他拼命克试图唤回自己的理智，才意识到，刚才炸裂的就是他全部的理智。黑发探员咬紧着牙关才没在冲动之下把眼前的人掐死。
中年男人“呵呵”笑出声来，说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探员。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加入组织，而是在探取情报，这没什么，搞情报工作的，没有永远的朋友，也没有永远的敌人，一切都是顺势而为。你想保住杀青，我可以帮你，但相应的，你也得给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不就是想让我加入你们吗？”里奥说。
“这只是第一步，里奥。”中年男人漆黑的瞳孔仿佛宇宙中的黑洞，有种将人诱入深渊的魔力，“你留在FBI是屈才了，联邦政府需要你。我要让你成为我的接班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