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环杀手们（4）
所以节奏是什么？让他见鬼吧！
现在开始踩西瓜皮前进
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恶魔，都在地狱里等着你！都有些谁？你还记得吗？
我当然记得。
杀青的视线一一扫过客厅里的连环杀手们，每一个人，都像是他许久未见的“老朋友”，最熟悉的陌生人。每一个人，在他的想象中都曾有一个专属的结局。血液在他的血管里燃烧着，就快要沸腾了，心中的野兽蠢蠢欲动，挣扎着想要挣脱蔷薇的藤蔓。
天使说：“洛意，记住缚兽之链！”
恶魔说：“杀青！以眼还眼，以牙还牙！”
亚裔青年抬起漆黑的双眸，眼神中透露着冰冷的杀意和嘲笑。
那我就去地狱里把他们再杀一遍。
他对自己说：你看，他们就在眼前，都不需要下地狱就能将这些渣渣一网打尽，何乐而不为？什么？缚兽之链？让它见鬼去吧！洛意！你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，不是吗？悄悄地把他们都杀了，你能做到。做完这一切再回到你的狮子身边，扮成温顺的兔子，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干的。
杀青闭上眼睛后再睁开，那些冰冷的杀意和嘲笑都不见了。
客厅里算上杀青一共有八个人，除了红发少年外，其他人都能对应到相应的连环杀手代号。
“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？”杀青问道。
“你这么问，感觉像有什么阴谋。”金发美女说。
杀青冲她笑了笑，说：“宝贝儿，你真聪明。”
金发美女的脸“唰”地红了一下，即使很快恢复了正常，也没有被在场的其他人看漏。
屠夫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，讽刺道：“天使，你怎么了？该不会他笑一笑就让你融化了吧？”
“原来你叫天使？”杀青表情夸张地说道，“没见过杰克之前，或许这代号还挺适合你。”
金发美女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，其他人里有的在窃笑，有的甚至笑出了声。
“闭嘴！你们这群混蛋！”金发美女怒斥道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一个男人倒在沙发上捧腹大笑道，“杀青，你真是天才，一下就戳中了她的软肋，你要知道，她的人设和行刑人是重叠的，而她却在哪方面都比不过人家。”
“猫头鹰！我杀了你！”
“好了，各位！不要在贵客面前失礼。”医生站出来结束了这场闹剧，他对杀青说道，“还是让我来解答你的问题吧。我们的成员一共是十二个人，如你所见，这里有六个人。”
杀青打断道：“等等，这里除我之外，不是七个人吗？”
“是七个人，但他不是杀手。”医生指了指红发少年，说，“所以是六个人，大明星在楼上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，行刑人死了，绅士负责联络，还有三个在外面执行任务。”
“老板呢？”杀青问道。
“老板在那三个执行任务的人里面。”
杀青的心脏猛地一顿，那种奇特的灵感此时又浮现出来，他沉默地思考着，神情凝重，很快就抓住了头绪，恍然大悟。
这个连环杀手联盟根本就没有什么“老板”！
“老板”只是个代号，他也是杀手之一！只是因为他不在杀青的名单里，所以才被误认为是集结这群连环杀手的人。想通了所有环节后，杀青继而思考道：那又是谁把他们召集起来的？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？
“林先生，你怎么了？”医生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杀青回答，“我想去看看大明星。”
医生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然后走出了客厅。杀青跟在他后面，两人步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，走进一间卧室，大床上躺着一个人，头脸都被纱布缠着，别说是长相，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，这人身上插满了管子，床的周围堆着各种医疗设备。
医生走到床边，调整了一下滴液的速度，说：“他仍在深度昏迷中，大脑活跃度很低，应该会变成植物人。”
杀青也走了过去，他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，问道：“他就是鹰村？”
医生侧过头，疑惑道：“谁是鹰村？”
杀青倏然震惊，围绕在他眼前的迷雾顿时全部散去，站在重重鬼影后的人终于显山露水。
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？
杀青扭头就往外走，医生一步抢到前面将他拦截在走廊上，问：“林先生，你想去哪儿？”
杀青冷笑道：“你管不着。”
“你以为你能走得出去？”
“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？”
两道身影当即在狭长的走廊上争锋相对地交起手来。杀青眼尖地发现医生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自动注射针管，里面应该是麻醉剂之类的药物，被扎上一针铁定又不知道会睡到哪一年。他对这玩意儿心有余悸，绝不想重蹈覆辙，于是终于拿出了全力。杀青迅速地闪过迎面而来的针管，鬼魅般地绕到了医生身后，一记手刀落下，医生手里的针管落在地上，身体跟着倾斜下来。
杀青犹豫着要不要捞他一把，别让他的脸砸在地上，毕竟之前在大街上他也捞了杀青一把。可就这么一犹豫，穿白大褂的人已经趴在地毯上了。杀青无声地对着医生的后背说了句“对不起”，然后捡起地上的针管，毫不犹豫地扎在了他的臀部上。
做完这一切，杀青把医生拖进身后的“重症监护室”，然后关上了房门，他观察了一会儿，房间里没有监控，只有两个不省人事的杀手。简直太完美了！杀青撩起上衣，他的肚脐上嵌了一个黑色圆环，相较于耳钉要再大一些，他按下了圆环上的微型开关。
保险这种东西，永远不嫌多。既然可以有一个备用定位器，为什么不能有两个？杀青把衣服拉好后，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里，那些杀手已经开始了牌局。
看到杀青一个人下来，黑发少年问道：“医生呢？”
“大明星好像有点不太稳定，他留在上面了。”杀青瞎扯道，他走到牌局前，问，“你们在玩什么？带我一个？”
“好啊好啊！”红发少年欢呼道，他把杀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，“他们玩21点，我不擅长这个，老是输，你能帮我赢点儿回来吗？拜托！”
杀青摸了摸少年的头发，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。他将桌子上的牌拢到一起，整理成一摞后开始洗牌，洗完后再发牌。这让他想起曾几何时，他还在“北极狐”的时候，也像这红发少年一样，坐在队长身边看他们打牌，那时玩的也是21点，队长永远不会输。
“看好了，小鬼，我要让他们输得连内裤都不剩。”杀青说出了记忆中的台词，身旁的红发少年同记忆中那时的自己重叠了。
杀青一边摸着牌，一边问那少年：“你多大了？”
“17岁。”
杀青“哦”了一声，手里所有牌的点数正好是21点。
“待会儿跟紧我。”
红发少年还没回过神来，“砰”地一声巨响，别墅的大门被手榴弹炸开，一群黑衣探员端着手枪鱼贯而入，客厅里有人要反抗立刻被招呼了一颗子弹。但这群人好歹都是职业杀手，总有人反应够快，开始反击，客厅里顿时降下枪林弹雨。杀青一把拎起身边的红毛小子，在双方混乱的火拼中成功地逃出生天。
“天呐！怎么回事？！”被扔进副驾驶座的红发少年惊呼道，声音都是颤抖的。
“别害怕，孩子，FBI偷袭而已。”杀青坐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，一秒钟都不耽搁，把车开了出去。
红发少年瑟缩在副驾驶座上，过了很久才惊奇地问：“你知道他们会来？”
杀青没有回答，只是沉默地开着车。
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，在市区某个街区的一座公寓门前停下了。
杀青对少年说道：“下车。”
少年没有多话，跟着下了车。
公寓大门打开，一头金发的青年穿着卫衣牛仔裤走了出来，给杀青来了个大大的拥抱。
“好久不见，老伙计！”青年说道。
杀青把少年推到金发青年面前，说：“杰森，他叫凯，交给你了。”
杰森热情地揽住少年的肩膀，招呼道：“哈喽，小朋友！”
杀青交待完后就打算离开了，他不能在这儿多待，他得去找他的狮子。
“杀青！”
没有理会少年的呼喊，杀青坐进车里，发动了汽车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