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院魅影（2）
摸完这条鲸鱼我就回去继续写蓝爸蓝妈的故事
好吗？
我很快的！
2.
“杰克死了。”
大明星走在路上，初冬的夜晚，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外套，和身旁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的绅士相比，仿佛不是来自同一个空间。
他停下脚步，问道：“怎么会？！”
“是自杀，在转移去监狱的前一天晚上，用床单把自己吊死在了床架上。”
大明星的眼睛反射出高档时装店橱窗内的灯光，惊讶令他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。
“老板很不高兴。”绅士说道。
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老板想让你填补行刑人的空缺。”
“这不公平！”大明星抗议道，“他答应过的，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！”
“你待会儿可以直接跟老板说。”
“我会的！”大明星负气道，他拢了拢针织外套的衣襟，指着时装店问，“我可以进去买件衣服吗？实在太冷了。”
绅士说道：“可以。”
两分钟后，大明星从时装店的消防通道逃走了，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摸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。
“你好，大明星。”电话另一头的青年用中文说道，“一次放五千个人的鸽子，感觉好吗？”
“林先生，很抱歉，但请相信我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你来观看演出的。”大明星调侃道，很快神情变得严肃起来，“听着，杀青，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。”
大明星拐出小巷来到大街上，一群年轻人打闹着与他擦身而过。
“听着呢。”
“杰克.希尔的死让事态发生了变化，我猜他们打算提前行动。你得小心了，我的朋友。”
“他们是谁？”
“连环杀手联盟，连环杀手之家，随便叫什么都行，总之就是一群疯子，有人把他们集合起来，统一管理，专门对付你。”
“他们想报仇？”
“谁知道，但肯定是看你不爽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”杀青问，“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？”
“哈，谁人曾经无年少，难免爱过一傻逼。”大明星笑道。
电话里一阵沉默。
“我知道你不相信我……”大明星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落寞，“杰克被抛弃了，他们不管他了，让他进监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有人故意让杰克.希尔坐牢？”
“这不明摆着的吗？”大明星有点激动地说道，“杀青，瞎子都看得出来，他精神不正常，精神鉴定为什么说他有行为能力？他被抓了，游戏失败了，进监狱是他的惩罚，可他承担不起。”
大明星在一个路口前站定下来，等着信号灯变为绿色。
“杀人不是他的本意。”
“但他终究跨出了那一步，并且越走越远。”杀青说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大明星难过道，“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，但不该是杰克，我……！”
忽然有人在背后用力地推了鹰村一把，使他冲入了车行道，一辆计程车驶来，车头撞在他的腰侧，把人撞出了五米之外，重重地摔在马路中间。手机飞了出去，屏幕碎成了渣，听筒里传来急切的喊声，下一秒被一只穿着黑色马丁靴的脚踩成了废铁。
一阵刺耳的刹车鸣响，紧接着是“砰”的一声。
杀青喊道：“喂？大明星？……鹰村！”
没有回应，电话中只有远处的喧闹声，然后通话被切断了。
里奥立刻系上安全带，将车子发动起来，原先这只是一起人员失踪案件，而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案件升级成了蓄意谋杀。杀青安静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，黑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久违的憎恶和冰冷，他拿出另一部手机，将大明星的来电号码发给了另一个号码，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了过来。
杀青接通电话，一个爽朗跳脱的声音说道：“信号已经中断了，你要查什么？”
“在哪里中断的？把定位发给里奥。”
“就在你附近，发过去了。”
里奥把车子开往定位的地方，虽然很可能人已经不在那里了，但总要去看一看，如果发生车祸，肯定会留下线索。
“谢谢你，蜘蛛。”杀青说道，“还要麻烦你一件事，这个号码最后一小时内的活动轨迹，调出沿线的全部监控录像发给我。”
“好嘞！”
杀青挂断电话后，黑色雪佛兰来到了定位地点，路面已经恢复交通，警察正在做善后工作。
里奥下车走了过去，杀青则留在了车里。
“FBI。”里奥亮出证件，“这里刚才是不是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？”
“确实发生了一场车祸。”警察说道，“有个人忽然冲出人行道，被一辆计程车撞了，伤势很严重，已经被救护车运走了。”
“送去了哪家医院？”
警察在对讲机里询问911控制中心，得到的回复是未接到过报警，也没有安排过救护车辆。
警察纳了闷了：“我刚才明明看着救护车把人抬走的啊……”
“不是你叫的救护车吗？”
“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报了警，很快救护车就来了。”
不用再问下去了，所谓的路人和救护车一定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，在警察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人带走了。里奥回到车里，把情况告诉了杀青，杀青从背包里拿出电脑打开，蜘蛛已将监控录像发到了他的邮箱里。
根据监控显示，鹰村和一名黑衣男子一起离开剧院，之后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分开，鹰村进了服装店后从消防通道逃走，接着给杀青打了电话，而就是在他站在路边的时候，有人把他推了出去。那个推他的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，接着路人围观，报警，警察来了，救护车来了，直到救护车把人带走。
“是谋杀。”里奥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。
“可不是吗？”杀青冷笑道，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了，“让蜘蛛查一查这辆救护车的行动轨迹，不过大多数这条线索会断掉。”
“把他带走的人，是他所说的他们吗？”
杀青没有回答，说道：“回去再说。”
回到家后，杀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，开始烧水泡茶，但是里奥知道，他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让里奥胆战心惊的煞气。他现在不是里奥的恋人，不是狱外服刑的特别顾问，不是隐姓埋名的畅销作者，他不是洛意.林，他是“杀青”。
把红茶端到客厅后，杀青在沙发上坐下，就坐在里奥的身边，他在电脑中调出一个文档给里奥看，正是Takamura Hikaru的档案。
“鹰村的母亲是位家庭主妇，父亲是Takamura集团的总裁，单从父母来看，除了有钱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他做明星能够顺风顺水，和他父亲的财力支持有很大的关系。”
里奥意味不明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杀青继续说道：“他的祖父和外祖父曾是战友，在美军陆战队服役，退伍后，祖父和一个日本女人结婚，外祖父则和一个中国女人结婚。”
显示屏上相继出现了几张照片，都十分有年代感，杀青指着一个穿和服的女人，说：“这位女士是日本第一黑道组织的大小姐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里奥惊讶道。
“先别忙着吃惊，亲爱的。”杀青又指了指另一名亚洲女性，说，“她是全球最大的军火商，陈太太。”
听到这里，里奥彻底震惊了，想不到一个明星的背后竟有如此庞大的势力。
“等等，鹰村是日本籍，但他祖父不是美国人吗？”
杀青斜睨着里奥，说：“很显然，他祖父入赘了。”
里奥沉默了一会儿后，恍然大悟道：“这就是你替他隐瞒犯罪事实的原因，如果联邦政府抓了他……”
杀青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心中的疑惑解开的同时，里奥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，天知道如果鹰村被联邦政府起诉后会不会引发一场国际战争！
“于是，问题来了。”杀青说道，“我们的大明星表面看起来是只听话的小猫，可他的背后可都是牛鬼蛇神豺狼虎豹，有谁胆子那么大，敢动他？”
里奥想了一下，神情严肃地说：“动他的人要么是牛逼，要么就是傻逼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