隆冬的沙滩上飘落白雪
融化在弟弟永不归还的大海里
微博:炒飯君是失去理智的許太

行刑人(3)

小鱼引出了大鱼,大鱼钓出鲸鱼

摸鱼摸出天际!


3.

FBI纽约分部大楼的审讯室里,杰克.希尔双手被铐着合金手铐坐在审讯台前,他微低着头,看起来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然而隐藏在垂下的额发后的深灰色眼睛中,透露着毫不掩饰的杀意,那双眼睛正笔直地注视着仅一张桌面之隔的杀青。

“杀青……我早该猜到是你。”

“现在知道也不迟。”杀青嘴角噙着笑,问,“特意叫我来,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
“连环杀手杀手……”杰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笑声,“你以为你是谁?正义的伙伴?黑暗天使?暗夜执法者?还是联邦政府的走狗?你不过和我一样,是个被内心深处的恐惧支配的胆小鬼。”

FBI已将杰克.希尔的背景调查清楚,他的父母在他年幼时离婚,离婚原因是父亲出轨,法院判他同母亲一起生活。母亲在两年后再婚,他的继父是位非常有名望的企业家,但不知为何,杰克在16岁那年就与家里断绝了关系,之后来到纽约,成为了一名平面模特。

“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内心深处的恐惧,说不定我们还能有共鸣。”杀青说道,“老实说,我挺喜欢你的脸的。”

“大家都喜欢我的脸。”杰克沉默了一会儿后,说道,“他说我有一张天使的脸蛋。”

“谁?”

“我的继父。”

杀青的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,年幼的杰克和他的继父并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身穿高级西服套装的男人,将宽大的手掌伸向了那张单纯无辜,美丽动人的稚嫩的脸庞。

“他对天使行恶魔之事。”

“你的继父还活着吗?”杀青问。

“他死了。”杰克毫无感情地说道,“不过可不是我杀的,他死于一场车祸,财产都归了那个女人。”

“那个女人”,他称呼自己的母亲为“那个女人”。

“这就是你杀人的原因。”

“他们不该死吗?”杰克挑眉反问道。

“他们该死。”杀青回答,“你也该死。”

“是,我该死,我活该!”杰克诡异地笑了起来,“那你呢?前杀手先生,你躲在FBI的身后,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?你想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想金盆洗手?门儿都没有!”

“你不会死的,杰克。”杀青以安慰的语气说道,“你的罪行还不构成死刑,联邦政府的法律很仁慈,法官会判你终身监禁,你到了监狱里,会有更多人喜欢你的脸。”

或许是联想到了入狱后的日子,出于恐惧的本能,杰克的脸顿时变得煞白,他的双手重重地砸向桌面,手铐撞在金属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,但他的身体被固定在了椅子上,只能尽可能地往前探出。

“他们不会放过你的,杀青!”杰克大声喊道,“你等着吧,你要复仇,别人也要复仇。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,你最清楚的,不是吗?”

杀青微微眯起眼睛,问:“谁是他们?”

杰克似乎在回答杀青的问题,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,他变得歇斯底里起来,说道:“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恶魔,都在地狱里等着你!都有些谁?你还记得吗?”

此时此刻,杀青眼前的这张脸仍是美丽的,即使被恐惧和疯狂笼罩,他依然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,不得不承认,这是一张被上帝亲吻过的脸,是毫无疑问天使的脸蛋。

只可惜,天使已坠入地狱,浴血向死。

“那我就去地狱里把他们再杀一遍。”

说完后,杀青站起身走了出去,身后传来杰克疯狂的喊叫声,像是怒吼又像是哭泣,但那些全部被阻隔在了审讯室的门后面。

走廊上,黑发探员正等待着。

“给他做个精神鉴定吧。”杀青说道。

里奥点了点头,问:“他所说的他们又是什么意思?”

“谁知道呢,或许只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。”

里奥皱着眉头,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。

“里奥,你在担心什么?”

“洛意,你名单上的连环杀手集体销声匿迹,新的连环杀手又不断出现,这些会不会是某种征兆?”

里奥所说的杀青不是没有想过,但如今做任何揣测都是徒劳的。

杰克.希尔的案子没有任何悬念,他本人也在法庭上做了认罪供诉,律师要求给他做精神鉴定,但最终结果认定他精神状态完全正常,具有行为能力,他被判处了终身监禁。

雌雄莫辨的歌声从雪佛兰的车载音箱中缓缓流出,里奥听不懂日语歌词,但从夹杂的几句英文歌词可以听出这是一首情歌,表达的是迫切想与恋人合二为一的心情。不久之前他的车载音乐还是以摇滚和说唱居多,但现在已经被那位三国混血的人气巨星霸占了全部空间。没办法,谁让杀青喜欢呢?他不仅自己垂直入坑,还拼命地给里奥卖安利,还是360度立体环绕安利。

中国有个成语叫做“爱屋及乌”,于是劳伦斯探员顺理成章地被圈了粉,他还托了媒体朋友,成功地搞到了两张Takamura Hikaru纽约演唱会的VIP门票,这件事他还没告诉杀青,天晓得这门票有多难搞到手,他得留一个惊喜。

里奥停完车后走进家门,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暗暗决定要再增加锻炼强度。都说中国男人结婚后很容易发胖,里奥现在总算明白了其中原因。

厨房里的亚裔青年在音乐声中忙碌着,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过来,杀青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很快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
里奥从背后圈住杀青的腰,顺势在他的颈项间吻了一下,问道:“可以先吃你吗?”

杀青“呵呵”地笑出声,说:“不行。”

里奥并不是真的来了兴致,他眼里含着笑意,说:“宝贝儿,我有礼物送给你。”

“什么?”才刚问完,杀青的眼前就出现了两张演唱会门票,他回过头,惊呼道,“天呐!你买的?!”

这话说得真新鲜,不是买的难道是他自己印的吗?里奥笑道:“可花了我不少功夫。”

黑发探员的眼神将他“求夸奖要奖励”的言下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。杀青拿过那两张门票,在最初的惊讶过去后,忽然爆笑起来。

里奥被他笑得莫名其妙,甚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高兴疯了,问道:“你这是高兴?”

“不……”杀青捂着肚子,尽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说,“实际上,我已经拿到门票了。”

“什么?!”

杀青表露出一丝遗憾和同情,其实早在一周前演唱会刚出票的时候,他就收到了大明星寄给他的两张VIP门票,不过里奥还不知道他和大明星“私底下”关系那么好,就暂时没把这件事说出来,想过几天再找个理由给他一个惊喜。

“你……你从哪儿搞到的门票?”里奥不可思议道,“等等!让我猜猜,是主办方给你的吗?因为你是小说作者?”

“是主办方给的。”大明星虽然不是主办方的人,但也差不多,至于其他的,杀青不想对里奥撒谎,于是便选择了不置可否的态度。

“那多的票怎么办?”里奥苦笑道。

“邀请茉莉和李毕青一起去吧。”

里奥看着杀青,一脸“你是认真的吗”的表情,杀青也看着里奥,一脸“我很真诚”的模样。里奥翻了个白眼,茉莉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,她喜欢接受新事物,可是他不确定李毕青对杀青有没有心理阴影。去他妈的心理阴影吧!里奥想到,以后他们就是一家人,总得彼此适应。

这时,黑发探员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接通电话后只静静地听了会儿,接着说了声“知道了”挂断了电话。

看着里奥沉重的表情,杀青问:“又有新案子?”

里奥摇了摇头,说:“杰克.希尔自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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